松径蒸云

欲吊文章太守,仍歌杨柳春风。
(目前淡圈中,缘更)

道不同(3)

饶是养气功夫已练到了极致,富弼也不由直直盯住了韩琦,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惊愕。韩琦只是低下头吃茶,垂着眼帘看不出情绪,似是正认真看着翻腾的茶末。富弼苦笑一下,平复了情绪:“稚圭所言极是…”随后便噎了一下,说不下去了。
韩琦见达到了目的,也不再多留,富弼更是谈兴全无,草草聊了几句,便叫仆役上了饮子,匆匆作了别。
出于习惯送到了门口,富弼目送着马车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幽幽叹了口气。周围来吊唁的官吏一一向他问好,他挤出一丝笑心不在焉的回礼,脑袋里嗡嗡作响。
他不是不知道韩琦的意图,但这话仍似一根尖刺,直扎他心口。他富弼自认虽不定算得上多么忧国忧民,往来为官却也是清正磊落,问心无愧了。这夺情一事,当世之人或是司空见惯,后人又作何感想?想必多年之后,晚生谈到自己时恐怕也会追加一句——可惜是个不孝之子…眼前无端浮现母亲的脸,在洛阳的阳光里模模糊糊的,不甚清晰。富弼不由有些惭愧,自己何时这般功利了。他看了眼马车消失的方向,回头迈进了满屋缟素间。

这天正是宋祁宿直的日子,因着患疾本要请假,无奈新升任了承旨,只得带病上任了,朝廷便准了一子来服侍汤药。宋靖国小心扶着父亲坐好,正想看看传说为太宗烧灼过的窗格,一小黄门走进堂内,要请宋翰长前去拟旨。宋祁撑着桌案站起,便随着这小黄门往了垂拱殿。
“宋卿脸色不大好,要注意身体啊。”赵祯扶起正在行礼的宋祁, 他顺势站在案边,低头磨着墨:“这等小疾无甚大碍,何况朝廷盛德,亦准了犬子前来侍疾。”赵祯笑了笑,很没有营养的关心了几句,又谈了谈不久前完书的新唐书,清了清嗓子道:“那就劳烦宋卿替我拟份旨吧。”
此时墨已浓了,宋祁饱蘸了墨,摊了稿纸开始起草诏文。
“…富卿当以家礼服从国事,节哀顺变,起复为礼部尚书、平章事、昭文馆大学士、监修国史。”赵祯看了一眼宋祁,多年玉堂任职的经历让这段话已经变成了纸面上词藻华丽的四六句。他点头笑了笑,回头对孙全彬道:“誊抄以后过了政事堂,就送到洛阳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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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点破事扯半天我真是…【好吧是因为短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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