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径蒸云

欲吊文章太守,仍歌杨柳春风。
(目前淡圈中,缘更)

【韩欧】信


又是一封永叔的信了。
韩琦有些枯瘦的手摩挲着信上的墨迹。
曾看元臣调鼎鼐,却寻田叟问耕耘。
他几乎可以看到那个披着葛布,走过道道阡陌白发老人。欧阳修的脸在韩琦脑海里回溯:濮议之争时的,辅佐仁庙时的,贬知地方时的,庆历新政时的…一直定格到还是集贤校理时的“以述大贤之功业,以扬圣宋之威灵”。
所谓忠义心诚终老合。
一向不动声色的韩魏王笑意一层一层地叠在眼角,将那信放在一摞厚厚的“修启”上。

欧阳修斜倚在榻上,乜着眼一字一字地看着韩琦的答诗。绿意已经模模糊糊地染上了窗,还杂了绚烂的几抹嫣红,不知是晚开的牡丹还是稚圭送的芍药。
左右琴书酒满瓢…欧阳修笑着摇摇头,晃晃悠悠地站起来,启了桌上的酒坛往杯里倒。手一颤,磕到酒杯,溢出了大半。欧阳修也不去擦,只是举了酒,细细地闻了半晌。
这酒还是年前稚圭送的啊。欧阳修脸上的沟壑都勾起了温柔的弧度,端起酒往嘴里送。
“咳咳…”酒呛在喉里辣了满腔,酒液顺着花白的胡子淌上领口。
顺了气,皱着眉头又啜了两口。欧阳修感觉自己有些醉了。他放了酒,好似是有了些气力,拿了钓竿往外走。
谁如颍水闲居士,十顷西湖一钓竿。

熙宁五年,韩琦扶着桌案,拿起那厚厚一摞信纸。
由上往下,由洁白至斑黄。
他一张一张地看。二三十年的岁月一点点回溯,看到最后的“仲秋渐凉”,信纸已经蚀得好似他的手,斑驳,陈旧。
“惟俟凯歌东来,函馘献庙,执笔吮墨,作为诗颂…”枯老的手划过这份意气风发,斑斑点点,“啪嗒”“啪嗒”地落上神采飞扬的字。太旧的墨,这浊泪已经化不开了。
蘸墨,铺开纸。字抖的厉害,气息闷塞在胸口,如坠肝胆。
以清酌庶羞之奠,致祭于少师永叔之灵。
天下为之失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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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新文风的结果…三个根本连不起来(。
想要写虐可是为什么感觉挺甜的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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